2)二二五.决战_玄隐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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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着一点嘲弄似的,拭去嘴角溢出的血,叹了口气:“谢公子,啊……是顾公子了,谢夫人……她们已不是你的家人了,这一刀……你又是为谁而刺?给谁报仇?”

  “住嘴!”

  谢酽死死压住怒气,摒开那些被他搅乱的神思……绝不是这样,他绝不是什么顾云天的儿子……

  他慢慢松开手,退后一步,双手重新握上朴刀。

  二十年来,这把刀和父母的教诲一样,是他的信仰,亦是他的执念。此刻,刀柄冷硬的触感让他找回些许镇定,他不想管什么路白羽,也容不下嘈杂的旁人。只有眼前这个仇人让他有种自己尚还作为谢家后人存在的实感。

  “你为构陷于我,屡屡设局也就罢了。又何必辱我身世,累及门楣?”谢酽努力想从他的眼中寻出一丝幸灾乐祸,以作为他布局作假的证据。然而,那人漠然移开视线,并不作答,神色中似有怜悯,又甚至蕴着些歉疚。

  是非真假,终有定论。但此时此刻,一如这半年来的煎熬苦痛,谢酽唯有一个心思,也只存得下这一个心思。

  他提起刀,抵在江朝欢心口,只需向前一送,一切就会终结。但江朝欢仍是毫不闪避,垂下目光,似已接受了无论何样的结局。

  “为什么不还手?”谢酽反而生起愠怒:“你又在惺惺作态什么?”

  江朝欢忍过心脏一阵抽痛,无奈咬牙开口:“那就如你所愿。”

  罪业终有报偿日,死在折红英之下,还是死在谢酽手里,也并没有什么分别。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,成败与否,以他现在的身体已无法再干涉半分,不如就早些解脱,也算了却谢酽作为谢家后人存在的最后一个执念。

  蓄力半晌,江朝欢撑着扶手,方能勉强站起。

  左臂刀伤几乎深可见骨,血顺着他的手指不住滴落。他却仍抬起这只手,对顾襄道:“可否借剑一用?”

  珣玗琪玉光华流转,映得顾襄目中也酝出了几分血色。她没说什么,拔出剑来,递给了江朝欢。

  青钢长剑虽不比朴刀厚重,但也极有分量。江朝欢左手执剑,默念剑诀,摒绝杂念,再张开眼时,穿云破起手式已破空而出,划开一道剑光。

  众人心中皆正不解:江朝欢平素使的是右手剑,今日左臂又分明受伤,为何却用左手剑?

  这一困惑尚未解开,刀声一撞,又叫人心悬——只见谢酽挺刀迎上,一招虎啸龙吟连挥三下,弹开剑刃,亦将江朝欢逼退数步。

  半月前那场打斗,室中多数人都是亲眼所见。当时江朝欢剑势之凌厉,全然压制谢酽,谁知今日他横剑斬过,却只剩了长剑本身的剑气,几乎不蕴丝毫内力。不过拆得两三招,就已落入下风。

  谢酽亦是惊奇,但变招探去,却见江朝欢应对极精,显然并非是有意放水。可若说他是受伤处所累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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