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跟眼前人所写之字相比,当真是云泥之别。
想到这里阿弗不禁有些心酸。
赵槃从小就是矜贵清高的太子,一生下来就是命定的储君,骑术、剑术、书法、琴技、治国之道样样都出类拔萃。
而她呢,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,穷困潦倒,吃了上顿没下顿,更被提念书了。
某种程度上,确实是她配不上他。
那宛若天边明月的卫长公主,才是能与他谈天说地之人。
阿弗不知不觉地陷入自己的沉思中,暂时忘怀了藏在心底的那些恩怨和爱恨。
赵槃侧睨着她,察见女子那微微流露的失落,眼色深沉得仿佛一口井。
虽然他日夜都盼着阿弗可以跟他坦然以待,可是此刻,当阿弗真的展现真情实感时,他却难以抑制地心疼。
他还是喜欢看着她笑,如车矢菊般地笑,即便是虚与委蛇装模作样骗他的也好。
赵槃已经环上了她的腰,温柔的气息散落一地。
阿弗轰然被他的动作一惊,下一刻,毛笔已被男子交到了她手上。
“我教你。”赵槃冷冷淡淡地说了句,握着她的手,镇纸、蘸墨、露锋、运笔、行文、收锋,一套动作下来,行云流水,沾了些潇洒快意的禅意。
罢了,阿弗怔怔盯了半晌,叹了口气,“我写的终究没有殿下写的好看。”
赵槃唇角浅浅弯起一个弧度,目光还落在纸张上,漫不经心地说,“这要靠长年累月地练。日后我日日看着你练。”
阿弗心中暗暗吐了吐舌头。
她可不要。虽然白得个风采绝佳的书法老师,但一辈子绑在赵槃身边,委实是得不偿失。
过些日子,她还要跑路去姑苏过她的舒坦日子去。
阿弗觉得今日赵槃仿佛很闲,平常都有成堆成堆的政事等着处理,今日居然有闲情逸致练起毛笔字来。
她抿抿嘴,试探性地岔开话题,“殿下,您今日没有朝政要处理吗?”
赵槃安静地说,“没有。”
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轻轻地转过阿弗的身子来,双臂把她抵在桌子之前。
男子微凉的指腹柔柔慢慢地揉着她泛着水光的唇,随意平淡地提起,“听说你在给我准备生辰礼?”
“啊?”阿弗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男子气息一凝,“嗯?”
顿一顿,阿弗脑袋才像炸雷一样开了花。
她用来搪塞刘嬷嬷的敷衍话,怎么就传到了赵槃的耳朵里?
银筝……要不就是沁月……肯定是她们俩的一个……看来以后自己行事更要掩人耳目了……
阿弗这么一碰,赵槃眉间的耐心很快被她细微的神色耗尽,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疑色。
“没有准备,”男子重复了一句,语气渐渐地、缓慢地染上冰寒,“阿弗,那你存银钱想做什么?”
两人咫尺之距,气息交织在一起。
阿弗脸上新月生晕,看似娇涩,实则被赵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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